Odita_叶

兰利母女《妈妈再爱我一次》

你被兰利从孤儿院里接了出来。天气太冷，让你微微发抖。一件温暖的外套将你裹起，兰利带着你来到一栋灯火通明的房屋前。里面有一股咖啡的苦味和清淡的香水味。房间很大，皮质的沙发搭配毛皮地毯和水晶茶几，是你很喜欢的设计。

第一晚，你小心翼翼地睡在沙发上，悄悄观察兰利所在的房间，门下的缝隙里泻出一点光来，你在这光里渐入梦境。

当你第二天醒来时，兰利已经不在了，你开始怀疑自己昨晚经历的真假，但当你在房屋里徘徊，推开每一扇门，触摸到挂毯和茶杯柄时，你才真真切切地发觉这一切都是真的。桌子上有兰利给你准备的早餐，是牛奶和三明治，上面留了一张字条，你认字不多，只能依稀看出是兰利说她晚上回来，让自己先在屋子里转转，云云。还有几个字你就不认识了。

你花了一小段时间，熟悉了房子的地形和每一个房间，除了书房，厨房，卧室等常规的房间，你还发现了一间暗室，里面有不少枪械和你不认识的东西。

看完这一切你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房里，翻看唯一的一本童话书。无意间地，你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，那是一种说不上来又敏锐的感觉，你转过身，凭借手感，在书架的上方一摸，一个漆黑的小物件就被你握在手心里，透明的圆孔正监视着你。一瞬间你感觉有些脊背发凉，一种更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，这个家里不只有一个“黑色物件”。最终她总共在房子里搜罗出好几个黑色物件，也就是监视器。

“谢谢。”你轻声回应，然后把小熊抱在怀里。

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兰利金色的发丝上，颜色就像秋日丰收的麦穗，用阳光绣成的金线，几缕懒地散在脸庞边，你真的很想把那发丝别到兰利耳后，然后你真的这样做了，对方回给你一个雪鸮一样和蔼可亲的笑容。

当晚你好像不敢相信，自己失而复得了一个母亲。虽然并不是亲生母女，但是你很喜欢她身上清淡的木质。

这短暂的温馨没有持续多久。

等你再次醒来，只见到兰利安排照顾你的人，送你去学校，接你放学…

可随着你年龄越来越大，兰利回家的频率也就越少，第九机关的女人没有自己的生活，几乎每天25小时都在工作。常常是半年回来一次，而且都是夜晚，有时你甚至已经睡下了。可你能感觉到妈妈回家以后为自己掖了掖被子，然后重新穿上制服回去工作，就像天生有极强的五感。

你也不敢和妈妈通讯，你查过资料得知她是个特务头子，怕影响了她的工作。

你讨厌家长会，因为兰利从来都不会出席，陪着你的永远是照顾她的人。当你看到别人的爸爸妈妈牵着孩子的手慢悠悠地往回家走时，你心中生疼，满是嫉妒和憧憬。

你每晚守在偌大的房子里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。你的心智在同龄人里严重的早熟，没有同学可以和你聊到一起。即使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，但是内里败絮其中，你并不喜欢和同学玩，对于他们的话题你并不感兴趣，但是为了受欢迎，特意戴上了装作感兴趣的面具。你就把兴趣放在了兰利身上，翻看关于她的资料，然后回忆她的温柔对待，这样让你觉得好过一些。

你能察觉到自己被兰利监控了，可即使发现了你也并不想管。你希望妈妈能多看看自己，哪怕是以被监视的状态。从此你常常故意在监控范围内生活做事，甚至把摄像头随身携带，长久的不相见几乎让你变态地想要把自己的一切剖析给兰利看。你还会对着摄像头说:“妈，想你”“妈，不要再出任务了，我很想见见你。”

到了晚上，你看到兰利在你小时候送的小熊就在身边，就抱着它喊着兰利的名字……装作没有看到摄像头。

你不知道兰利那边的感想，她对此迟迟没有动静，你想大概是太忙了。

后来，你某天在一家店里，看到了一顶很适合兰利的帽子，带面纱的绸缎帽子。你就买了下来，用最精美，最高级的盒子装起来，像拿着一样财宝似的，想着在兰利生日的时候给她。

着原本是想在生日时给兰利的，后来标准降到了只要兰利回来就把礼物给她……

当接到这段时间第一个兰利的电话时，你简直快发疯了。

那个礼盒你一直放在柜子里，定期清理一下，免得积灰，这样交给妈妈，妈妈一定会开心的。

你的性格在长久的孤独里渐渐变得偏执。你会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对兰利身体的幻想，幻想她拍着自己的背，把自己抱在怀里，轻哼着摇篮曲，或者是在一起共进晚餐，一起去公园散步，和正常的母女一样。

每写完一页，你就把那一页扔进碎纸机里，打消掉自己不切实际的想象。

有几个夜晚，你就会自作聪明地用自己的感知力把监视器搜出来，扔到一边。然后毫无顾忌地将手指伸向下体，脑子里抑制不住地想着兰利。你明明知道这场爱恋是畸形的，就像在钢丝上行走，一旦被兰利发现恐怕就会跌落谷底，再也见不到兰利，也没有机会看到她了。

每一次弄完，你都又羞耻又惭愧，你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亵渎了那个强大，优雅，温柔的长官。

直到某天，兰利生日的那天，你听到了高跟鞋和手杖敲击的声音停留在门口。

你欣喜若狂，但是又不敢太表露出来，你害怕妈妈不喜欢不矜持的自己。

然后你看到兰利回来了，自己出门买了蛋糕

兰利接受了你的礼物，觉得很好看，然后把原先的帽子反扣在你头上，“你戴好像也很合适。”她笑了，笑得很可爱，让你不得不想收起那隐秘的，龌龊的念头。

“妈妈，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嘛？”你并不是兰利的亲生女儿，当然也就没有继承她的身高，你硬生生比她矮了半个头，有时甚至需要抬头看她。你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妈妈，一起熬夜看一部电影在你眼里就是一种奢求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兰利答应了你。你们一起坐在床上看着同一部电影，电影的色调偏暖色，很适合在秋日里看。一开始你并不敢贴着兰利，只是试探着靠在她肩膀上。不动声色地，兰利在下一刻揽过你的肩膀，让你靠在她怀里，她漂亮的手没有戴手套，有意无意地擦过你的腰窝。

“我好久没有陪你了。”

你能闻到她发丝间洗发水的清香，还有她身上沾染的咖啡味。你真的很希望她永远在这里陪着你，就算这房屋在顷刻间坍塌也毫不畏惧。电影中的主角正在道别。

你想着再过几个小时就是自己的生日了。你和兰利的生日只间隔了一天，如果兰利可以留下来那明天能干些什么呢？一起调制咖啡，烘焙，或者是没有目的地，在满是金黄色落叶的街道上逛逛，挽着妈妈的胳膊………

你在缥缈的电影配乐和兰利的气息里阖上了双眼，你好像感觉到兰利摆弄着你，让你躺进杯子，然后你隐约听到兰利好像又被叫去开会了。

第二天，你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字迹非常潦草的字条。

致我的女儿：

“生日快乐，原谅我不能亲自为你庆生，平时要多笑一笑，不要不吃饭，我会看到的。”